穷女孩在美国上大学到底有多难
中美网美国留学 www.usaer.net 2013-06-26 编辑: USAer.net新闻报道组
安吉丽卡身着“哥特式盔甲”——黑靴、铁链、工装裤——摆出一副与世界决裂的样子,穿行于高中校园。人不可貌相,她的考试成绩与穿着打扮天差地别。她用金属摇滚乐队的名字为自己取了个昵称,却是家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。
“我可不想去沃尔玛打工。”她写信给学校的辅导老师说,那是她母亲的命运。
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她报名应试班,拼命学习。她有两位好朋友,梅莉莎 欧尼尔与碧安卡 冈萨雷斯,三个人是同班同学,都想“逃离荒岛”——谁都不想困在加尔维斯敦这小地方。梅莉莎是学校八年级的尖子生,对她母亲交男朋友和酗酒极为不满;而碧安卡天真烂漫的性格背后,则隐藏着父亲早逝的痛楚。这三个小女生感情极好,辅导员甚至管她们叫“三姐妹”。
穷人家的孩子必须努力往上爬,尤其是波尔高中这地方,三分之一的女生最终毕不了业,中途辍学。但等到“三姐妹”2008年毕业时,她们的经历似乎印证了教育的公平性。
墨西哥移民的女儿安吉拉卡考上了埃默里大学(Emory University)。碧安卡则被一所社区大学录取。梅莉莎则赴得州州立大学深造——那是美国总统林登 约翰逊的母校。
“感觉我们的人生开始起飞,从一种生活跳入另一种生活。”梅莉莎说,“好像有人开了发令枪,‘预备——跑!’”
四年后,她们三人的故事无法用来赞美社会流动性,相反,只能是日益加剧的经济不平等年代的一个典型案例。三位姑娘都没拿到四年制大学文凭。其中只有一个人还在校园读书,另外两个则负债累累。安吉拉卡离开埃默里大学时,欠了6万多美元的学费,在加尔维斯敦市的一家家具店做营业员。
三个人都具备本科生的能力,甚至算得上优秀。但赚钱谋生的压力牵扯着她们的精力,陌生的大学环境困扰不断,而校园外结交的男友更是让她们头痛不已。大学里没有家人陪伴,没有老师指导,她们手足无措地进入了一块陌生领域。
她们迷失人生方向的故事反映了美国更宏观的一个趋势:教育维持了阶级分化的现状。穷学生的成绩落后于有钱的学生,而从中学到大学,这一差距越拉越大。随着学习成绩与收入预期的相关性越来越高,结果便是,原来肩负着消除阶级界限使命的教育事业,正在一点一点加深阶级的鸿沟。
“人人都以为教育是均衡器,把它当作社会流动的起点。”加州大学厄湾分校的经济学家格雷格 J.邓肯(Greg J. Duncan)说,“但我们不管以何种标准衡量,现在高收入家庭与低收入家庭孩子的差距在加大。真是令人心寒。”
阶级背景对学业的巨大影响震惊了教育专家,要知道,过去几十年美国一直在教育领域提倡机会平等和种族平等。另一项研究结果同样让人不安:低收入者在美国的上升机会少于加拿大和西欧地区。
据密歇根大学的研究者马沙 J.贝利(Martha J. Bailey)和苏珊 M.蒂纳斯基(Susan M. Dynarski)的研究,三十年前美国富人和穷人的大学成绩相差31%。而现在,两个阶级学生的成绩相差45%。
虽然不同收入家庭学生的成绩都有所进步,富人的成绩提高得更快。这使得贫富学生的学业差距越来越大。
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还包括,最富阶层的收入大幅提高,以及家庭结构的变化:穷学生当中,来自单亲家庭的比例越来越高。社区的阶级区隔日益显著,低收入家庭学生逐渐集中到那些较差的学校。即使算上补助,在公立大学念书的成本20年间上涨了60%。许多低收入家庭学生都感到了帮家里分担经济困难的压力,大学的机会成本和高昂债务让他们望而却步。
加尔维斯敦市的青少年把希望寄托在教育身上,这算是美国历来的传统。但是,如果只有富人才能接受教育、只有接受教育才能致富,那么“穷学生不管多么聪明,在社会上取得成功的机会越来越渺茫。”斯坦福大学的社会学家肖恩 里尔顿(Sean Reardon)说,“这是对美国梦的极大威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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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料想到这三位年轻人是朋友,更别提“三姐妹”这么亲密的关系。安吉丽卡的心思躲在那黝黑的眼线背后,梅莉莎则被家庭生活所搅乱,而碧安卡则坐在教室后排,相貌比实际年龄小很多。她们三人的共同点是,都参加了一个专门为贫困生开设的“鸿途”应试班,都信赖班主任普丽西拉 冈萨雷斯 库尔夫。她们亲切地称她“G小姐”。
安吉丽卡是一个墨西哥裔家庭的后代,她对自己的出身又爱又恨。母亲安娜 冈萨雷斯小时候非法入境,进入美国,后来获得公民权,举家定居加尔维斯敦。母亲在家里颇为霸道,有一次,她把安吉丽卡关了一个月的禁闭,仅仅因为女儿回家迟到一分钟。安吉丽卡对母亲敬畏有加,从不敢直呼“妈妈”,而是称呼“女士”。
安吉丽卡的家是在一栋公寓楼,亲戚们住在临近的单元。邻里纠纷就和每天的三餐一样平常。她有个叔叔身上刺有加入黑帮时的纹身。外婆不会说英语。安吉丽卡出于对远方的好奇,选择学习德语,而不是西班牙语。15岁生日那天,她举办了一次哥特主题的聚会,桌布上绘有童话人物和恶龙。她管自己叫“科恩小妞”——一个重金属乐团的名字。
不过,读书才是她的正业。“念书是我的闪光点。”她说。她外婆、姨妈和“女士”母亲都在沃尔玛超市工作。安吉丽卡对于她们的微薄薪水和卑微地位愤恨不已。“鸿途”应试辅导班曾问及大学对她的重要性,从1分到10分满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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